第67届戛纳电影节闭幕:面面俱到,皆大欢喜
法国当地时间5月24日晚,第67届戛纳电影节颁奖,金棕榈花落土耳其导演努里-比格-锡兰。
对每一次电影节颁奖结果,媒体和观众的心态也是有些矫情——众望所归的影片获奖,觉得毫无爆点,杀出一匹黑马,又嫌评委眼光品味奇葩。既然没有任何一届获奖名单可以满足所有人,简-坎佩恩和评委会成员于是给出了一份总体上众望所归,小部分爆冷意外的获奖名单,新兵和老丁、艺术和政治、话题和市场考虑的面面俱到,评论界观众影迷皆大欢喜。
众望所归:金棕榈《冬眠》(努里-比格-锡兰)、最佳男演员蒂莫西-斯波(《透纳先生》)
土耳其导演努里-比格-锡兰,两获评委会大奖,两次和最佳影片擦肩,一直被认为是戛纳欠了他一尊金棕榈。如今电影节主席雅戈布卸任前,终于让他和所有影迷如愿以偿。锡兰也算众望所归,长达三个多小时的《冬眠》以一如既往的自然主义风格和深刻的哲学思辨征服了观众。Screen和Empire等专业媒体均力挺锡兰。
本届影片最佳男演员竞争不激烈,唯一能和“透纳先生”(蒂莫西-斯波)一争高下的是《狐狸猎手》里性格复杂敏感的 “杜邦先生”(史蒂夫-卡瑞尔),但既然给了《狐狸猎手》米勒最佳导演,平衡之下透纳便赢了杜邦。斯波将与生俱来的天份、由母亲造成的情感缺失、傲慢与羞涩、敏感与自卑种种复杂的性格融合的浑然天成,让透纳这个形象多面立体又真实,得奖也让人心服口服。
爆冷意外:评审团大奖《奇迹》(爱丽丝-洛瓦赫)、最佳女演员朱利亚-摩尔(《星图》)
意大利女导演爱丽丝-洛瓦赫的《奇迹》有人喜欢有人觉得一般,但口碑不至于两极分化,放映前后也并没引起什么反响,这部在各大预测名单里都被忽略的影片最后获得仅次于金棕榈的评委会大奖,颇让人意外。按照颁奖后新闻发布会评委们只会耍太极的惯例,媒体最终没有问出这部片的获奖原因,我们只能猜测,它是占多半的女性评委给自己找的一个台阶——总得有一个女导演得奖吧,不是爱丽丝就是河濑直美。
但最佳女演员给了朱利亚-摩尔就有些牵强了。不是说摩尔表现不好,实在是《星图》整部影片质量给她减了分。另外,在同一题材的《锡尔斯玛丽亚》中,朱利叶-比诺什的表演也不遑多让,《妈咪》中安妮-杜尔瓦勒更让人惊叹。把最佳女演员给摩尔,只是为了成全她三大电影节影后大满贯吧——反正这个荣誉比诺什已经得到过了。
形式主义的双黄蛋:评委会奖 戈达尔、泽维尔-多兰
电影节有时候把一个奖颁给两部影片或作者,或是为了平衡安抚,或是真的因为评委意见难统一,偶尔出个“双黄蛋”很正常。戛纳近两年更是有这样的“传统”,65届的时候把最佳女主颁给《群山之外》两位女演员,66届更是第一次让一部影片的演员和导演共享“金棕榈”。但这一次将“评审团奖”——历来都是鼓励性质的主竞赛单元奖项分给电影界的活化石戈达尔和年仅25岁的加拿大天才导演泽维尔-多兰,把原本属于艺术范畴的态度表达变成电影节的意识形态工具,怎么都为这一老一小憋屈。
戈达尔自不必说,这位多次入围戛纳但从来没获过奖也不再出席任何颁奖的新浪潮倔老头,这次和大家玩了个老顽童式的视听游戏,大家开开心心的趋之若鹜,心甘情愿顶礼膜拜,实在不需要这样一个鸡肋的奖画蛇添足。
泽维尔-多兰则从处女作《我杀了我妈妈》到新作《妈咪》,实现从影坛身份到作品质量的三级跳,为质优但常规的戛纳注入新鲜生气,一度成为最年轻金棕榈获奖者热门。“评委会奖”给多兰未尝不可,但用最年长和最年轻的“双黄蛋”来表现戛纳对“传承”的重视,让作者和作品成了形式主义的利用品,则十分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