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震区随队医生:恨不得把所有药都带在身上
8月3日晚,听到在离嵩明约300公里外的鲁甸发生6.5级地震且通讯中断,感觉伤害堪比汶川地震。我立刻召集本次云南对口支援医疗队的队员,开了动员会,大家一致表示愿为救灾贡献力量。
作为队长,我把情况和队员们的意愿向上海市五院和我们这次对口支援的嵩明县医院领导汇报,得到了支持,并待命等候组织安排。晚8点,接到命令需要一名骨科医生随嵩明武装部队赶往灾区救援,我立刻拿了2件衣服带着医院送来的药箱赶往武装部集结。
我的任务是震区的医疗救援,还有就是要保障救援官兵受伤后第一时间得到救治,最大限度的减少非战斗性减员。换上迷彩服的时刻,感觉无比的荣耀,就要和官兵们战斗在抗震救灾的第一线了。
晚10点多,集结完毕,和嵩明的160名官兵一起连夜,赶往灾区。凌晨5点,突然一名士兵由于晕车和高原反应,面色苍白,脉搏快速,神志模糊。我立刻给战士服晕车药,并口服生理盐水,面罩吸氧,很快战士恢复了神志,又补充了些矿泉水后,已基本恢复。
在8月4日早晨7点,队伍到达包谷垴乡,汽车不能开入了,部队官兵们就带着救援工具步行前进,我背着药箱和大家走在山路上。我们救援的地点是被堰塞湖围困的红石岩村。
走过崎岖不平的山路,中午1点刚到达红石岩村,我就看到一名受伤的村民被先期到达的战士救出。受伤村民左上肢、左下肢被倒塌的房屋砸伤骨折,我帮他清洗伤口后,就用夹板固定起来,几名战士用竹子做的担架将及时把老乡抬到救冶点。刚处理完,又一名小姑娘被从堰塞湖边救上来,右膝部严重擦伤,伴骨折,伤口反复碘伏双氧水消毒后包扎,夹板固定后,也抬向了后方。
这时,救援的部队不断赶到,也有当地的卫生所的医生赶到,随着救援的进行,大量伤员救出,不只是四肢外伤,还有的是颅脑外伤、有的是胸部腹部外伤。卫生院的医生听说我是上海来的医生,二话没说就叫我帮助指导急救。
每天早上从山上的营地路过放置伤员的小学时,我都会再看一遍前期和刚刚救上来的伤员,给伤员换药,再随部队官兵到倒塌的民房搜救。救援的难度比想象的大得多,大型设备根本进不来,救援全靠官兵们手挖,肩扛,很快就有士兵受伤,滚木撞伤,木刺铁钉刺伤,脚上、手上磨出了水泡。我带着药箱一个一个的救援地点跑,帮助战士第一时间处理伤口,防止感染。药箱有时候装不下,我就把药装在裤子衣服口袋里,我恨不得把全部药品都带在身上。
我们救援的地点很偏远,道路短期内是通不了,走进来的救援的战士们一个都是当两个用,一定不能让他们倒下。看到受伤的群众,我感觉责任好重,是平时在手术台上开刀时所感觉不到的。随着救援的深入,新问题又出现,由于连续三天睡在露天有的战士感冒,有的喝了山泉水的战士出现腹泻,药箱的药很快就要用光了,急得我团团转。听说红石岩村有个卫生所,由于地震被压塌了,搜救队刚帮助抢救挖出大量药品,在救援物资运送困难的情况下,我终于有了更多的药品,可以救助更多的人,战士们知道后,干劲更高了。
我常常叮嘱战士们不要喝山泉水,救援间隙,我就在山下的农户家烧水,帮战士们的灌满水壶。每天吃饭的时候,我就帮受伤的战士换药,被蚊虫叮咬的有皮疹涂药膏,扭伤的战士喷云南白药。随着救援工作的深入,灾区防疫工作日趋严峻,在帮战士们处理好后,就地帮助灾民普及防病防疫知识,并扛着16升的消毒箱,把每日营地和搜救周围的民宅消毒。
9日晚,一名战士突发肾绞痛,1米8的大个子痛的不能行走,可能山泉水含钙太高,我立刻给他用了解痉止痛的药水,2小时候后明显症状好转。灾区救援的突发情况好多,时刻考验着每个救援的人员的智力、体力、毅力。我为能和广大官兵在抗震救援的第一线并肩作战而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
(上海市第五人民医院第三批对口援滇医疗队队长,骨科医生,吴俊国博士,跟随嵩明武装部队前往灾区红石岩村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