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短暂 向死而生
前几天,据外国媒体报道,荷兰“火星一号”公司计划在2023年前将4名宇航员送往火星,并建造首个火星殖民地。按照计划,他们将每两年派遣4名宇航员。有去无回的计划赚足了眼球,有人说这是一次残酷的移民,因为一旦被选中,登上火星,将永远不会再回来。该公司在启动时就说的很清楚:“我们没有能力再把你们带回地球。”但是即使如此,不少人还是愿意永远留在火星上。
传播学中有一个观点,描述媒介化的生存。大概是说,我们每天接触到的信息(朋友,工作,新闻,电视)构成了我们对世界的认识。从哲学的角度来说,世界和“我们认识的世界”是不同的,一个人如何理解和看待这个世界,需要信息的正确引导,说白了就是需要好的良师益友,看真实的新闻,学习科学文化知识,要达到这一要求,需要教育现行。
在任何一种文化中都存在先哲们关于死亡的讨论。庄子曾用《逍遥游》抒发了自己的人生长短之见,苏东坡客死他乡的时候讲出了“解脱之道在于自然”的人世哲理。早年听香港beyond乐队的《农民》的歌词“春与秋撒满了希冀,夏与冬看透了生死”也被劳动人民的朴素哲学感动。这些都已经随着田园牧歌时代的消失而变得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远。当今的学校教育讲究实用主义,分数才是王道。
死亡教育和性教育一样,在我们的教育体系中是一大空白。前者因为不受重视,后者深受文化基因的影响。如何看待死亡,将是一个巨大的命题。莎士比亚在《王子复仇记》中借用哈姆雷特的话:“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因为死亡是一趟从来没人回返的旅行。”的确,人们构想了天堂,地狱,灵魂,却没有人从死后的世界里回来过。我们不禁要问自己:“如果让我们死在火星上,有没有人愿意报名?”
出车祸差点死掉的导演北野武提倡一种“向死而生”的心态,他还专门写了一本书记录自己车祸后的感受。大多数人没有也不想经历死亡的体验,但是我们可以从历史和社会学里寻找答案。在我们这个日新月异、各种消费时尚层出不穷的世界里,从工业革命开始,人们极尽可能地挖掘自己的创造力生产力,导致物质、精神产品的快速更迭:传统行业受到了互联网的巨大冲击,索尼、夏普、柯达、HTC、诺基亚这些公司或破产或被收购或陷入债务危机,就连现在风头正盛的三星、小米也都被业界看衰,移动的短信业务当年杀死了BB机,微博的红火带动了社会舆论的监督,也诞生了许多自由斗士。但在不过五六年的时间,出现了一个名叫微信的软件,它的使用率超过了微博,蚕食了短信。一个东西正是方兴未艾,当大家都以为它可以躺着挣钱的时候,却正是它的死亡之时。
知道了事物的必然灭亡,也许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看待“死亡恐惧”。美国电影《死亡清单》里的两个身患绝症的老头,从病房里溜走,去世界各地完成自己的心愿,“帮助一个陌生人”,“大笑到流泪”,“欣赏最壮丽的风景”,“文身”,“跳伞”,“去埃及看金字塔”,“猎狮”……笔者觉得他们太酷了!在死亡期限里看到了生命的可贵,即使结局不可逆转,观影人也从中获得了满满的生命的力量。
如果生命不会消亡,那么一切的奋斗和努力都失去了理由。我想,那些报名参加火星计划的勇者,不是不热爱生命,而是出于对生命狂热的爱而焕发出想要燃烧的欲望。生命短暂,要让它过得有意义,有价值。
学校死亡教育的空白,让现在的孩子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甚至成为许多成年人的思维盲区。关于这个问题,笔者身边的成年人在回忆第一次思考死亡问题的时候,都焦虑得彻夜难眠。其实,很简单不是么,勇气源自旺盛的生命力。拥有向死而生的勇者心态,无惧无畏,才能追逐勇者的脚步。
10年后,将会有四个幸运的人类之子登上火星,开始一次不能再回返的旅行。闪耀着人类科技与精神的火光将划破苍穹。有人说,观看现场直播的人数将会超过1969年阿姆斯特朗登上月球。无论如何,那将是关于如何面对死亡的最好的一节公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