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黑金案背后"袍哥"组织:或由陈近南开创
23日上午9时,咸宁市中级人民法院在7个审判法庭同时公开进行宣判,被告人刘汉、刘维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杀人罪等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追溯过往,是为了更好地观照现实。回顾历史不难发现,刘汉就是个响当当的“袍哥式”人物,刘汉涉黑案中的组织架构、“侠肝义胆”也与盛行于民国时期的“袍哥”文化有着惊人的相似。今天,就带你穿越历史涨姿势,了解风云际会的“袍哥”江湖。
“袍哥”一般称为哥老会,发轫于四川,起源于清代,盛行于民国时期,与青帮、洪帮一起被称为民国三大帮会。
“袍哥”的组织和纪律
咸宁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被告人刘汉、刘维伙同他人网罗多人形成较稳定的犯罪组织,该组织人数众多,有明确的组织者、领导者,骨干成员基本固定;有组织地通过违法犯罪活动或者其他手段获取经济利益;有组织地多次进行故意杀人、故意伤害、非法拘禁等违法犯罪活动,为非作恶,欺压、残害群众。
上述通报多次提到了“有组织”,事实上,这种以大哥、领导、骨干等等级制度森严的横行组织架构,跟历史上的袍哥组织可谓是“一脉相承”。
重庆、成都的袍哥组织都是横行组织,分八个排行,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为代号。袍哥联络的据点,最初叫“山头”、“香堂”,随着参加的会众逐渐增多,才改为“码头”(又称“公口”、“社”),码头要分五个堂口:“仁、义、礼、智、信”。
八个排行中,其中一排是大哥,又称大爷,比作刘备,是袍哥中顶荣誉的位置。升到这一步,称为“出山”。当大爷要入会时间长,一步一步升上去。如果有功劳、苦绩也可越级上升。二排称圣贤二哥,比拟关羽。由于袍哥特别尊敬关羽义气,安排清高或僧道弟兄担任,否则宁缺毋滥。二爷是个受尊敬而闲散的位置,开会敬神时,二爷一定要穿长袍加马褂,文质彬彬俨若圣贤。
从晚清开始,袍哥内部的封建等级愈发严格,基本上模拟了中国传统的封建家长制。规定六排以下对五排以上无条件服从,不能有一点反抗。“大爷”一句话就是圣旨,下面人要他们谈话,这叫“请大爷开金口”,解决事情得用“请大爷赏识”。
加入袍哥的人,一般从“幺大”干起,凭功劳才干资格提升。有钱有势者,经袍哥组织同意也可以“一步登天”,称为“新服大爷”。
袍哥违反香规礼节,要依照香规。视情节轻重处理。情节轻者挨红棍,重者要被“吹灯”(挖眼)或“砍丫枝”(宰手脚)十分严重者,那就是“三刀六个眼”、“自己挖坑自己跳”,当众自杀。
“袍哥”江湖讲究“义”字当先,兄弟伙犯了不法行为,或给“拜兄”报酬,杀死人命。或因“摆豪”(杀人放火闯下大祸)犯案而被官府缉拿追捕,码头上不但不加责怪,反而千方百计地将这些人隐藏起来,甚至“拿言语”(向外码说情)、“走字样”(头号人物的名片)尽量让他们解脱,或者让他们到外地去“避豪”(躲避起来)、“跑滩”(流落江湖谋取生)。
“袍哥”组织对内要求互助,对外却实行掠夺破坏;对本社利害一致,对外却寸步不让。这与以刘汉为首的黑社会组织更是有着惊人的相似。
一方面,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刘汉、刘维不择手段,其领导的黑社会组织实施故意杀人、故意伤害、非法拘禁等违法犯罪行动数十起,造成8人死亡、多人受伤,主观恶性极深,手段特别残忍;另一方面,作为黑社会组织的“大哥”,他们在组织内部又践行了“义气当先”的江湖规矩,形成了“为公司利益要敢于出手,出了事公司会负责” 等不成文的规约和纪律,并在实施完违法犯罪活动后,为组织成员购买枪支弹药和车辆等,为他们提供逃跑经费、经济补偿、偿还赌债、购买住房等,其负责、周到的“大家长”形象也可见一斑。
“袍哥”的前世今生
关于袍哥的起源,长期以来最流行的一个说法是:清康熙初年,郑成功占领台湾后,创立反清复明的秘密组织,并派其部将陈近南回四川,在雅州开“精忠山”,拜把结盟,并取诗经上“岂日无衣,与子同袍”之义,以平等合作之精神,互助联络,当如兄弟,号称“袍哥”,又为警惕同人勿忘根本,内部又互称汉流。哥老会“凡入会者称哥老弟,以示平等合作之精神”,其宗旨是“反清复明”。
刘师亮在《汉留史》上说:“各省汉留之盛,莫过于四川。及保路事起,仁字公口至三百七十四道之多”,同盟会把它看作是一支强大的社会力量,并制定了因地制宜、互相联络、联合哥老、适时起义的方针。四川袍哥也确实在辛亥革命中大显身手,其首领如秦载赓、张达三、罗子舟等都经革命党人的介绍参加了同盟会。这也是四川袍哥最活跃最富于战斗业绩的时期。
辛亥革命之后,同盟会与哥老会的关系疏远了,接着又是军阀割据。这些大小军阀在利用各种渠道把他们引入邪门。后来蒋介石入川,更是把他们引入了反共反人民的死路。上世纪50年代初期,四川袍哥在成都石板滩发动武装叛乱,被人民解放军彻底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