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路人还冷漠的无情

04.09.2014  12:57

  “一名59岁男子在湖南一间医院内晕倒,没有民众上前协助,10位经过的医护人员更视如不见,男子最终不治死亡。家属通过闭路电视看到医护人员没有为死者及时抢救,感到心寒。”这是不久前发生湖南祁东县人民医院内的一幕。

  新闻里说10位经过的医护人员视如不见,这并不确切,其中确实有几个打酱油的,也有来抢救的。可是如果按几下胸也算抢救,甚至连近在咫尺的抢救室都不愿意推进去的话,大家更愿意把它视为另一种形式的打酱油。

  死在医院无人施救,就跟躺在粮仓里却饿死了一样,是件匪夷所思的事。这不能简单地用牙口不好来解释。

  这不是应急机制落不落后的问题,就在医院里,伸手就能拦到一名医生,喊一嗓子所有的医生都听到了,再木讷的应急机制,也不至于需要9分钟的时间,再紧缺的医疗资源也容得下一名濒死的病人。

  哪怕应急机制不灵活,医护人员的良知应该在第一时间反应出来,可是,我们看到第一个路过的医生,在四周徘徊几圈以后走了。第一个路过的护士,甚至都没过来察看一下,贴着人群的边就走了,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接着来的三名医生,粗略地察看了一下也走了,然后是抢救人员,按了两次总共不到两分钟的胸压以后也走了,甚至连担架都拉走了。生没有生的说法,哪怕是死,他们也没想过给他留一点最后的尊严。

  一个老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的缴费大厅里,他仿佛就是一块石头,人流沿着他的边际无声地流动。在整整一个多小时里,他就那样蜷着身子倒在那里,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向世界向良知告白。

  也许每家医院都需要反应时间,医生也是普通人,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也许医生也有专业的和不够专业的区分,我们没办法要求每一位医生都是药到病除的天使。

  我们没有指望医生一个个都具有妙手回春的能力,可是最起码得让我们看到你在努力的职业感。但是,我们没有从画面中看到一名医护人员应有的责任感,对职业的忠诚度,相反,我们看到的却是比路人还冷漠的无情。并不是施救的不专业让人无法接受,而是这种无情灼烧了所有的人。

  一定有人从这个视频中读到了无助和愤怒。有那么一刻甚至让人的信仰产生了动摇,突然发现那么多热情,对人的道德,对社会的责任是如此无力。当冷漠成为习惯,我们救别人,谁来救我们?我来体谅你们,谁来体谅我们?我相信人性,可是人性能帮助到我们吗?

  事件是个案,我们当然不能仅仅通过一起个案否定整个医疗行业,但情绪却具有穿透力,它能埋没最后一点理性。

  对于这么一起事件,道德谴责是远远不够的,有关部门有必要调查评估这10名医护人员的行为,厘清责任和法律的边界,看看他们是否有负于身上的这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