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苏里冲突暴地方警力军事化 全美反思

19.08.2014  13:00

  中新网8月18日电 一周多来,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市郊小镇佛格森市警察射杀非裔青年布朗,引起严重族裔冲突,连日示威后,更扩大为暴民抢掠商店,密州州长宣布佛格森市进入紧急状态,实施宵禁。美国《世界日报》17日社论表示,这起全美瞩目的冲突,很典型地凸显当前美国种族歧视幽灵还在,随时可引爆,也突出美国警力日益军事化的危险。

  文章摘编如下:

  事缘18岁的非裔青年布朗和友伴8月9日在佛格森市大街逛荡,阻碍交通,巡警下车取缔,引起争吵。布朗无武器,但警察开枪射杀他。遗体数小时未移离,被人在网络视频公布后,立即引起非裔居民愤怒抗议,包围警局。

  本来这类警民冲突即使出人命,只要警方公正处理,迅速公布案情,应不致引发暴动。但无武器的布朗被射杀,警民各说各话,一方说布朗上身钻入警车想抢警枪,另一方却说布朗双手举起,还被射杀。争议发生在黑白种族敏感的城镇,立即成压倒骆驼的最后稻草。

  佛格森市人口2.1万人。三、 四十年前,黑白比例是3:7;现在刚好反过来,黑7白3。但小镇仍延续以白人为主的治理架构。6位市议员只有一位黑人,学区委员无非裔。更重要的,53名警员只有三名非裔。白人居民外移,治理阶层未随而改变,合格的1.5万选民中,投票者只有十分之一。治理和被治理阶层的政治、经济地位悬殊,居住区隔离,类似现象在中西部十分普遍。

  生长在这样环境中的非裔青年,犯罪率比白人高,受到的种族偏见刻板印象更严重,随时被警察拦检比例更高。本案是非对错还没有定论,但警方“曝尸”之举在网络时代藉视频曝光后,立即引起全美自由派人士愤怒,而警方处理缺乏经验,根本丧失了话语权。尤其前四天拒不公布开枪警察身份,继之公开布朗被杀前数分钟,抢劫一家商店价值48.99元的雪茄的录像,企图证明“布朗是坏蛋”,反而激起更多愤怒。警方完全不知自己的过错是用武过度、“人民保母”变“人民杀手”才是关键。

  如今最受议论的,是面对居民示威,该市警察却以对付敌人的军事重装备列阵以待,激发全美民众愤慨。几天来,全国电视网不断出现警方射催泪瓦斯,烟雾弥漫,装甲车加重机枪和警察手持M-4攻击步枪防备示威群众,美国小镇竟有如伊拉克、阿富汗战地景象,刺痛了全国民众神经,逼使度假中的奥巴马总统公开发言批评警力和闹事群众,呼吁双方节制;司法部长霍尔德也下令联调局介入调查。

  最引全国反感的,正是地方警力军事化。国防部自1997年透过1033计划无偿拨付43亿元军事物资和武器装备给各州和地方警力。而九一一事件后的反恐需求,国安部和司法部也拨款340亿元强化各地警方反恐重装备;这些措施使地方警察配备向军队化升级,譬如狙击手、防弹装甲车、重机枪和全副武装配备的警察,根本不应用来对付平民,治安事件无形中易升高成军力弹压,如不抑制,城市将有如战场。

  佛格森市警民冲突四天后,密州州长才指示由该市长大的州公路警察局(即该州州警)局长琼森接管佛格森市治安,他与非裔老乡们携手上街头,才稍缓和剑拔弩张情势,但暴动和抢掠商店随后仍发生了,说明城市治安的脆弱面和部分族裔或群众有其劣根性。

  黑白种族和警民冲突事件,已成美国家常便饭。有人说,种族歧视是美国与生俱来、是难以治愈的沉痾。虽然有形的种族歧视法律早已废止,且明文禁止,今年是民权法案通过50周年,美国早在六年前就选出首位非裔总统,但无形的社会、经济、文化歧视仍潜藏社会各角落。

  非裔小区普遍贫穷、失业率和犯罪率偏高,非裔青年更容易被误杀的深层原因,各界议论很多,政府不断推出解决对策,但先天条件和政府无法顾及的死角,使非裔与生俱来的创伤总难愈合,不时会化脓爆发。

  所幸共和党参议员保罗和民主党议员将连手,削减警察军队化趋势,可能影响全国警民关系。而联邦探员进驻佛格森市,如能以公正彻底调查,让正义得伸张,未尝不是治疗创伤的治标办法。而治本的改善黑白种族关系和社会经济深层结构问题,则需长期努力,能否根治难料,至少不要让伤口再蔓延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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