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姹打捞定安故事 《定安娘子》是代表散文集

02.07.2014  11:59



  有关海南人文的新书,我们特别关注。每次见到王姹时,总见她忙于作协的事务,就是笑出声来,也笑得内敛,想象她很少空闲读书思考,可近日在省作协办公室采访王姹,听她聊起自己新近出版的书,以及定安的人文地理,才知道对定安乃至海南的理解,有宽广的视野和思想深度,让人刮目相看。

  记者:定安因为清朝出了个大才子张岳崧,元朝还出了个皇帝爱恋的青梅,定安的故事似乎比别的地方多。今年你一口气出了两本新书《清代才女的寂寞与哀愁》和《只为途中与你相遇》,都在讲定安的故事,您是否有意识地在打捞定安故事?

  王姹:对于定安,我时常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也常常感到心底那份沉沉的责任。我知道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也明白了如何去做才能以最好的、最正确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故乡定安,至元代建制以来,至今已有720多年的历史。在明崇祯六年(1633年)以前,定安古城也叫定阳古城,定阳古城一直是定安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我在这座古城里长大、读书、工作,再后来我调到了省城,看到了更加广阔辽远的外面世界,但古城依然是我写作的母体。我努力梳理这座古城的文化细节,竭力去解读那些被人们忽略的时光。我的文字几乎全都是为了这座古城画像,这里的蓝砖黛瓦、世俗生活和鸟鸣声中的诗情画意,都是我创作的源泉。在这个物质化的时代,诗意,是一种美好而珍稀的存在。文学本质就是一种诗意的梦,我愿意我的文字蕴含着这种诗意,把这座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充满传奇色彩的美丽古城,通过我的文字展现给更多喜爱定安、想了解定安的每一个人。这些年,我一直致力于对海南本土文学的创作,内容大多是有关定安的往事,至今已经出版了“王姹·印象定安系列”五本书,其中我最得意的是散文集《定安娘子》是我的代表散文集。《清代才女的寂寞与哀愁》和《只为途中与你相遇》却是倾注我最多心力的两本书。

  记者:您是否认为“定安娘子”的提法如今在坊间流行,与您的《定安娘子》这本书的书名有关联?

  王姹:“定安娘”的说法虽由来已久,但真正形成“定安娘子”文字记载的,以前没有人写过。定安县志上只是粗略写了图帖睦尔和青梅的爱情故事,那只是一段历史,并没有点明与定安娘有关。当我写《定安娘子》时,很多篇章是根据这段古代爱情故事提炼而成,并延伸到生活中定安娘。书名不按民间约定俗成的“定安娘”叫法,而另起了“定安娘子”的名字,就是为了规范文雅些,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定安娘子”这个品牌也几乎随着这本书被叫响,这是我觉得很有意思的事。我曾想过给“定安娘子”注册商标,但真要注册成功,得费好大工夫。

  记者:定安人喜爱琼剧很出名,向来有“无定安不成剧团”的说法。我认为琼剧很多时候是用来怀旧的,怀旧的姿势通常优雅。您的书里面也多次提到过琼剧,就您个人的理解,您认为琼剧为什么在定安会那么风行?

  王姹:定安虽不靠海,但也曾得天独厚。琼山大地震时,大量肥沃的火山土飘到了定安,所以定安的大部分土地,尤其是南部富硒的田地非常适合耕种,所以定安人吃饱穿暖就更具客观条件,温饱无碍,定安人才有优雅的心态来欣赏琼剧。另一方面,定安女子说话柔声细气,唱出来的琼剧特别有韵味,加上定安娘子温婉美丽,好像她们天生就非常适合唱琼剧和演琼剧。定安女子,或者说定安娘子的气质和禀赋的传承,我想多少都和定安历史中的非常女性有关。

  记者:《清代才女的寂寞与哀愁》是从诗的角度切入去描写一个才女一生的历史散文,既不能无中生有,又需要丰富的想象力,写作的难度可想而知,想知道您写这本书的情形。

  王姹:《清代才女的寂寞与哀愁》写的也是一个定安娘子、定安才女许小韫的故事,确切地说,许小韫只能算是定安的一个媳妇,她是广东番禺人,清代榜眼许其光的胞姐、清代海南唯一探花张岳崧的孙媳妇、海南三大才女之一,她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百位女诗人之一。许小韫的文字记载极少,仅有22首诗和县志里60多字的简介。在她的出生地,通过凌乱的线索,抽丝剥茧般,一点点寻找许氏家族和张氏家族的蛛丝瓜葛,就耗费了将近半年时间,从她的诗进入她的世界,还原她多彩悲剧的一生,需要在写作中更多地旁征细品,慢慢揣摩杂糅,架构场景又不能失之偏颇。这种题材的历史散文,是我最新尝试的表现形式。在《清代才女的寂寞与哀愁》这本书中,我几乎是以一个红颜知己的身份去书写她的,也站在女人的角度去解读另一个女人的一生,充满倾慕、恻隐与怜悯之心,书写的是那个封建时代的悲剧。其实,平时我喜欢用感性的眼光,去观照身边每个女人的命运,感知她们的生命的悲喜与无奈,怜惜她们在风吹雨打中的悲凉。这是我解读人生的一种习惯。(叶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