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慰安妇幸存者陈亚扁:日军的蹂躏曾让她六度流产
陈亚扁,生于1927年,陵水县鸟牙峒村人。未满15岁时被日军抓去做慰安妇。
陈亚扁是海南最早起诉日本政府的慰安妇之一,她曾三次赴日本出庭,控诉当年日军的罪行。图为,她在日本参加诉讼。
【编者按】时值临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腾讯新闻推出著名民间调查研究学者、摄影家李晓方20年的调查成果——“幸存者”系列报道,涵盖慰安妇、细菌战、遗留化武、南京大屠杀、强制劳工、无差别大轰炸等受害幸存者的特殊人群,听他们亲口讲述自己所遭受的战争伤害,以及九死一生的经历。此为不可磨灭的证据。本系列共366篇,从2014年9月3日抗日战争纪念日开始,直至2015年9月3日收尾,每天推送一篇,敬请关注。
陈亚扁,生于1927年,陵水县鸟牙峒村人。
【自述】
那年,我还不到15岁。一天,我正在家中的堂屋里织着桶裙,嫂子和姐姐在一旁舂米。突然,几个端着枪的日本兵闯进屋来。日本兵的出现,让我们姑嫂三人吓得呆在那里不敢动弹。如狼似虎的日本兵叽里咕噜地一阵乱嚷,他们堵住门,色迷迷的眼睛在我们姑嫂三人的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停留在我的身上。日本兵把姐姐和嫂子赶出了家门,他们先用匕首割断了我身上系着的连着纺车的缠带,然后就把被吓得浑身发抖的我拉起来,进行轮奸……不管我怎样痛苦地哀求和拼命挣扎,他们都不理睬,直到我昏死过去才罢休。
从那以后,日本兵就经常来我家强暴我,有时抓到军营中留宿,有时还在村寨外强行施暴,我稍有不从就会遭到毒打。后来,日军就索性把我抓到砧板的军营里,一同被抓去的还有同村其他漂亮的姑娘。我们被关在两间简易的木屋内,成了固定的慰安妇,由日军士兵日夜轮班看守。每天晚上,我们都要遭受日本官兵的强暴,有时两三个,多时有四五个不等。
在军营中,我白天给日军做饭和收拾房子,夜里供日本官兵发泄性欲,有时白天也会遭到日军官兵的强暴。三个月后,砧板日军奉命把我送到百里之遥的崖县藤桥慰安所。在藤桥慰安所里,我被关在一个盒子式的木楼上,楼下还关着其他姊妹。晚上,来寻欢的日军官兵人来人往,整夜不断。我常常被糟蹋得失去知觉。
一年后,我从藤桥慰安所又被送回到砧板军营。白天,我为日军干杂活;夜里,又成为日军官兵发泄性欲的工具。日军砧板军营离我家只有一里多路,能听到村里的鸡鸣狗叫声,可是我无法见到家人,家人给我送来衣裙添换,也只能通过看守递进来。我在日军不同地方的慰安所中遭受非人的折磨近四年之久,从未满15岁的少女到浑身伤痛的18岁姑娘,其间遭受到数不清的日军官兵糟蹋,直到日军投降那年,才离开魔窟与亲人团聚。
按语:1957年12月,30岁的陈亚扁嫁给了同村的一位鳏夫,然而婚后不到一年,丈夫便去世了。三年后,陈亚扁再次嫁人,因饱受摧残患了严重的妇科病,曾六次流产,到40岁时总算生了一个女儿。陈亚扁老人的第二任丈夫已在数年前去世,现在老人和女儿一起生活。“我活不了多久了,现在我什么也不怕了。我是日军性暴力受害者!我要把我的经历告诉所有的人!”
【背景资料】
1939年2月10日,日军侵占海南岛后,在海南建立了慰安所。当时,日军除正规慰安所外,还在据点、炮楼里和流动军营里建立临时慰安所,里面的慰安妇几乎都是海南本地妇女,这些妇女中汉、黎、苗、回等民族的都有。海南的日军性暴力受害妇女有三个特点:一是受害妇女来自汉、黎、苗、回等多个民族;二是这些受害妇女不但是日军的性奴隶,还是日军的劳工,被迫做苦力;三是她们的生存环境非常差。在所见到的受害幸存者中,大多穷困潦倒,重病缠身,无钱医治。
作者先后走访调查了约100位幸存慰安妇。2005年,作者第一次到海南调查,寻访到18名日军性暴力受害幸存者,其中汉族8人、黎族9人、苗族1人,最大的91岁,最小的78岁,除一人被强征到海口一家正规慰安所里当慰安妇外,其余17人全部被迫到日军临时建立的慰安所当慰安妇。2014年8月,作者再次来到海南看望这些受害者,结果当年作者见过的受害者,已有9人离开了人世,幸存的另外9人大都体弱多病,有的已卧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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